贾先生穿那种就不合适,我就婉拒了,贾先生还气了我好长一段时间。”
老太君在黎源的服侍下穿好长袍,她带来的随身衣物是不能再穿,随便一件穿出去都会招惹麻烦。
她有些不耐烦地看着黎源,“你也知道珍珠是小孩子?”
黎源正在系带子的动作微顿,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老太君。
老太君当他心虚,拂开黎源的手,走到窗边挑抹额,每条抹额都是深色系,怎么搭配都不好看。
“我不管你们什么关系,珍珠离成年还有两年,今日起不许再胡闹。”
黎源想了想,勉强理解胡闹两个字的含义。
顿时恨不得拍掌,好呀,他第一个支持。
小夫郎,确实胡闹。
莫名其妙被禁了欲的小夫郎开心地看着年轻一大截的祖母走出来。
顿时那些小心思,小算计都抛之脑后,他走上去扶住老太君,将老太君看了又看,美目亮晶晶看着老太君,“祖母,我五岁时见你穿过这个颜色的衣服,我当祖母一直是天上的王母娘娘。”
老太君被夸得笑颜绽放,那一晃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。
“祖母,抹额就不要戴了,我们快去吃席。”
最终大家没有坐到一桌,因是村宴,没有外人,吃席的人不像往日那般拘谨。
黎源现在是个明星般的人物,走到哪里都有人找招呼。
还没坐下就被拉去村长那边,基本都是梨花村各家各户能担事的人。
大家讨论着今年的收成,明年的灵芝种植,有些心急的已经想上山找寻合适的种植地。
小夫郎也不得空,被拉去另一桌,都是家中孩子在他手里读书的。
想问问孩子的学习情况,以后有无可能再进一步。
看着最不靠谱的桃良也有认识的新朋友,未嫁女将她拉走,寻问时下流行的女子物品。
她自不会说漏嘴,统一口径原本在京城住过几年,后来搬去琴川府。
但在大家眼里,琴川府也是一座大城市,海运比江安城还发达,自然比村子里长大的姑娘时髦得多。
再就是单怀安,被大牛春狗不知带到什么地方。
于是只剩老太君和华岁坐在原先的位置,再就是纹丝不动的唐末。
老太君有些感激地看了眼唐末,像唐末这种武功高超的近侍,没有叛主不说还一路护送她们南下,因担心被人察觉踪迹,唐末没有带任何人,可想而知这一路有多艰辛。
不想村宴这种只会令人尴尬的社交场合,唐末这种人居然愿意现身作陪。
只是……唐末并没有t到老太君感激的目光,姿势略显僵硬地捏着酒杯。
倒是秦秋月很照顾众人,一会儿与华岁说话,一会儿让唐末夹菜。
华岁看着看着好似看出什么,抿着笑应和秦秋月。
“娘,娘。”小虫吃饱肚子看着秦秋月。
秦秋月点点头,“不要到处乱跑,去看看怀安吃了没有,没有的话把他带回来吃饭。”
小虫乖巧点头又望向唐末,“师父~父,您慢慢吃,徒儿先告退。”
说完又跟华岁和老太君告辞。
村宴一向喧嚣嘈杂,老太君这辈子就没遇到这种环境,不习惯是肯定的。
往年出门上香,多去的皇家寺院,她就是那种从出生到现在都生活在另一个世界的人。
突然落入凡尘,第一感觉就是吵闹,闹得她想皱眉。
但这种吵闹又带着她从未遇过的浓郁生活气息。
划拳喝酒的,东家长西家短,一群孩子不管年龄大小,呼啦啦跑过去,再呼啦啦跑回来。
她看见自己宝贝的重外孙,每次见她都恭敬沉默的四皇子单怀安。
一张白净的脸庞流着条条黑汗,跑得脸颊红彤彤,头发湿漉漉,拉着小虫在后面捶一个胖乎乎孩子的屁股。
而她最最宝贝的孙子珍珠,正被一桌子人请到首座,陪同的还有几名看起来已经读书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