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花,持一把小镊子,扯下花瓣儿往糕点上栽。
&esp;&esp;披香苑中,依然春景正好。
&esp;&esp;好像只要不去打破,如此梦幻般的生活就能永远存续下去。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姜孚下朝回来就换了常服,与帝师一同吃过午饭。
&esp;&esp;趁帝师对着数不清的新衣犯难时,皇帝摸摸窗边插的花枝,状似无意问道:
&esp;&esp;“供词老师可看过了?有些事情学生不太清楚,看得云里雾里的。”
&esp;&esp;沈厌卿手上一顿:
&esp;&esp;“却是臣疏忽了。”
&esp;&esp;“是个小头目。姚太从当街闹起来,倒也是看得起他;”
&esp;&esp;“所幸说了些有用的……他所做的事似乎与文州那边有所粘连。”
&esp;&esp;“眼下正倒着往回查,看看送到杨府的画卷与他可有关系,又是什么时候下的手。”
&esp;&esp;皇帝点点头:
&esp;&esp;“另一人能埋伏在仁王府数年,此人藏得深也是正常。”
&esp;&esp;只是苦了杨小侯爷,偏偏被盯上,委屈他遭了一连串儿的倒霉。
&esp;&esp;沈厌卿挑来挑去,拽出一件蓝绿的,觉着穿出去显得谦逊些。
&esp;&esp;对镜一比,却看见姜孚除了满目欣赏外,还有些欲言又止。
&esp;&esp;“可惜做事不仔细,还是让姚太从揪出来了。”
&esp;&esp;“……?陛下可有什么不满意的?”
&esp;&esp;姜孚不好意思地咳了两声,转开眼:
&esp;&esp;“还是想看您穿红色……不,老师喜欢就好。”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观京城与文州的潜在勾连,鹿慈英此时恐怕正忙得焦头烂额,能进京的概率就更小。
&esp;&esp;皇帝对此心知肚明,只是一再不甘心,路上始终在和帝师琢磨探讨文州加防的问题。
&esp;&esp;沈厌卿只能劝学生坐得住些,换位思考:
&esp;&esp;倘若是他们在文州,看见底下人窸窸窣窣意图不轨,要把多年好不容易从地方长官那、从皇帝那挣来的信任一把推翻了,那他们不可能坐得住。
&esp;&esp;要是这时候离开文州来到京城,被猜疑被扣住……
&esp;&esp;那就是彻底完啦。
&esp;&esp;沈少傅深知学生懂得这道理,只是关心则乱,一时不肯转过弯儿来;
&esp;&esp;因此也就只当是玩笑,随口劝劝安抚着。
&esp;&esp;德王府修得低调,只看大门,就见用料配色都内敛,用心处却在纹样。
&esp;&esp;看得出主人家有许多细腻的心思,琢磨了很多,与其他相似建筑都有所不同。
&esp;&esp;照理说,亲王也逃不过早朝,皇帝在下朝后留一下人也就是了;
&esp;&esp;知会德王,却的的确确是到府上去的。
&esp;&esp;这就不得不提到这位低调到有些不像亲王的皇亲——他根本就不上朝。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本朝开国以来,论及求生欲之旺盛;
&esp;&esp;杨家若是排第一,德王大概能当之无愧占一个第二名的位置。
&esp;&esp;德王的母亲出身商贾,其娘家算是先帝遇上秦家之前的赞助人;
&esp;&esp;自与先帝相识,一直本分得不能再本分。
&esp;&esp;什么都不要,什么都不争,活着就行。
&esp;&esp;此种优良美德显著地影响了德王,德王自出生就有争不过兄弟们的自觉:
&esp;&esp;毕竟上面一个发妻所生,下面一群外家是开国功臣的;
&esp;&esp;这一个仁爱之名传遍天下,那一个三岁就能开口吟诗,再一个七岁即能拉开两石的弓……
&esp;&esp;幼年的德王曾经真诚地问过自己母妃:
&esp;&esp;娘,我和这群天才真是一家人吗?
&esp;&esp;母妃答他:
&esp;&esp;平平淡淡才是真啊。
&esp;&esp;正因皇子各个都有美名,先帝又不做出明确倾向,寻常人都能看出日后夺嫡必是一场血战;
&esp;&esp;德王这边则早早策划好了生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