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&esp;结果他是顺利留下来了,但被他视为母亲的小修女,却在他五岁时不幸感染鼠疫病死了。
&esp;&esp;所有人都说,小修女是被他克死的,那林也是这么认为的,所以他难过了很久。
&esp;&esp;而且,他连想见小修女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:不祥之子不能踏足光明教堂,所以他没有资格去教堂里跟小修女告别。
&esp;&esp;但总的来说,小修女总算把他留在了这里。
&esp;&esp;虽然住的地方是羊圈,吃的饭菜是剩饭,穿的衣服是烂布,并且还不准把脸上的面具脱下来,但好歹有个容身之处,比在外面冻死强多了。
&esp;&esp;光是这样,那林就已经很感激养母以及修道院的众人了。
&esp;&esp;所以他也没有权利拒绝管事修女的要求。
&esp;&esp;“您先消消气,别气坏了身子。”因为天生一副笑脸,所以那林对谁都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。
&esp;&esp;那双眼睛即使没在笑,都还是有着弧度的。
&esp;&esp;他对管事修女讨好地笑了笑,“我这就去把水挑了。”
&esp;&esp;管事修女扫了他一眼,不悦道:“嘴上说得那么好听,要是天亮了还没烧好水,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!”
&esp;&esp;看了一眼黑色还在慢慢晕染的天色,那林连连应是,和管事修女打了招呼后,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。
&esp;&esp;待那林走后,管事修女也准备回去睡觉了,毕竟这会离天亮还早着呢。
&esp;&esp;来到柴房,里面没有点灯,黑漆漆的一片。
&esp;&esp;害怕被管事修女责骂,那林不敢点灯浪费灯油,只好凭着记忆摸黑走路。
&esp;&esp;跌跌撞撞地来到水缸旁,他刚准备提起木桶去打水,伸出去的手却碰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。
&esp;&esp;那林吓了一跳,因为他碰到的不是冷冰冰的木桶,而是一个毛茸茸的圆形物体……
&esp;&esp;那种触感,怎么摸怎么像是一颗脑袋……
&esp;&esp;而且这颗脑袋不知道为什么,又冷又有点粘手。
&esp;&esp;在摸到这个脑袋的瞬间,那林的脑子跳出来许多恐怖的想法,最后这些想法都汇聚成了一个想法:不会是谁死在这里了吧?
&esp;&esp;大着胆子,他转身去取了一小点灯油,擦亮灯芯后,一个半靠在水缸旁的人影就显现在烛光中。
&esp;&esp;这人靠着水缸坐在地上,已经昏迷了过去。
&esp;&esp;他浑身是血,一身的鲜血像是刚从血池地狱里爬出来,脸上也被血迹糊得看不清长相。
&esp;&esp;将灯台再靠近了点后,那林发现,这人跟他差不多年龄,看样子也不过十岁。
&esp;&esp;只是他这一身鲜血实在是不寻常,尤其是小腹处的伤口,虽然已经止血,但腹腔内的红肉脏器还是露出了不少,看上去十分瘆人。
&esp;&esp;这样重的伤势,也难怪会晕倒在这里了,那林都差点被吓晕了。
&esp;&esp;捂住还在怦怦直跳的心脏,那林看向这突然出现在修道院内的陌生人,有些不知所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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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等烧完足够所有人洗澡净身的热水后,太阳已经升上了天空。
&esp;&esp;因为是不祥之子,不准在白天这种人多眼杂的时间点出现,所以来不及擦擦额头上落下的汗水,给刚起床正在打哈欠的管事修女说了一声后,那林便飞奔回羊圈了。
&esp;&esp;今天的羊圈内有点不同,平日里安静的绵羊们不知道为什么都有些躁动不安,连食槽也不舔了,全都在羊圈里走来走去,不时发出几声恐惧的低叫声。
&esp;&esp;那林知道它们躁动的原因。
&esp;&esp;抱着从草场上拿来的干草,他走进最近的一个食槽,并将干草均匀铺在食槽里。
&esp;&esp;原本因为他的靠近而退开的羊群,在见到这新鲜的干草后,慢慢地停止了躁动,转而争先恐后地凑过来嚼食干草去了。
&esp;&esp;待所有食槽都放满干草后,那林拍干净手上的草屑,然后去将羊圈的木门关了起来。
&esp;&esp;放下门栓后,他转身来到自己睡觉的小窝。
&esp;&esp;那黢黑的被褥上,现在正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。
&esp;&esp;这就是羊群们躁动不安的原因了——平日里,只有在出笼的时候,羊群才会闻到血腥味。一个羊圈里不止有小羊羔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