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许逸宁神情平静,袍袖遮盖下的手指却微微收紧,这两个人选,秦疏会答应吗?
&esp;&esp;被点名的两人也十分意外,严正是高兴,李斐的眸底却藏着担忧:殿下还是太过年轻,若是——,可如何是好。
&esp;&esp;其他人也是心思各异。
&esp;&esp;许少爷与李斐的关系便是从前不清楚,经过这几个月也早已熟知了。李斐的父亲李用是前朝坚定的保皇党,并因此被新帝厌弃,后世子孙终身不得入朝为官。
&esp;&esp;李家如今不过是白身,因为这段渊源,与许少爷是天然的利益同盟。
&esp;&esp;至于严正,他如今尚是戴罪之人,能够跻身于此,已是万幸,若是能被委以重任,肝脑涂地亦不为过。
&esp;&esp;众人心思各异,最后齐齐落在秦疏身上。
&esp;&esp;秦疏没有丝毫犹豫:“好,此事便由李斐、严正负责,遇事不决,找许少爷拿主意便是。”
&esp;&esp;秦疏又看向其他人,正色道:“你们也是一样。”
&esp;&esp;众人心下一凛,齐声应“是”。
&esp;&esp;许逸宁眼底有些鼓胀,他眨了眨眼,将那股酸涩压了下去。他想,他对秦疏的认知还是太狭隘了。虽然秦疏早已将态度亮了出来,但他面对对方的时候却会下意识地温柔小意,小性子是有的,却也会带着揣度的意味。
&esp;&esp;也许,他可以再大胆一些。许逸宁勾唇浅笑,将手覆在秦疏手上。
&esp;&esp;秦疏感觉到手背上的温热,十分诧异,这还是逸宁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表现出对他的亲近。
&esp;&esp;这个世界,两人的身份最开始的时候就是不对等的。秦疏为了上分,追求许逸宁的时候不遗余力,虽然最后证明负分只是个误会,可在外人面前也经常表现出对妻子的爱重。
&esp;&esp;牵手,搂腰,共乘一骑等等,不一而足,从前他不会主动在外人面前做的事儿,在这里却在一一尝试。
&esp;&esp;秦疏主动的时候还好,现在面对妻子外露的亲昵却开始不自在起来,他想要抽回手,许逸宁察觉了,直接将手指插进他的指缝。屋里还有下属在,秦疏不好继续动作,只是耳根却有些发烫。
&esp;&esp;许逸宁自然没有错过这个细节,眼里的笑意一闪而逝。
&esp;&esp;“难怪秦疏喜欢这样,这感觉属实不错。”许逸宁看着下首的目光,如是想到。
&esp;&esp;秦疏不知道,这还只是个开始,在不需要主动之后,他又要开始被迫秀恩爱的日子了。
&esp;&esp;事情安排妥当,众人一一离开。
&esp;&esp;出了院落,大家便向严正道喜。
&esp;&esp;今日议事,每人都被分配了事务,但若说最大赢家,除了严正,不作他想。
&esp;&esp;若说职权,自然是李归最大。可就算大人一直在努力发展人手,如今手底下所有的人加一起也不过两千余人,且李归官职在身,有妻有子,被大人坑在这里,不被重用也说不过去。
&esp;&esp;其他人或是本身就是秦疏亲信,或是与许少爷有旧,只有严正是个例外。或者说,严正能够挤进权力中心,本身就是个例外。
&esp;&esp;严正谦虚道:“同喜同喜,都是大人和许少爷抬举。”
&esp;&esp;“严兄,你得了这样的美差,不请兄弟们喝两杯说不过去吧。”有人道。
&esp;&esp;严正能够脱颖而出,本就是个心思缜密之人,他当即看向李斐:“自是要喝上两杯的。李兄,不若你我二人做东?”
&esp;&esp;李斐欣然应允。
&esp;&esp;众人又是一番打趣。
&esp;&esp;严正面上谦逊,心头却已火热。他再没想过自己竟然有这样的造化。其实,严正被流放前曾是定王府中的一等侍卫,也算年轻有为。
&esp;&esp;那日,他护卫定王爱妾前去寺庙,没想到马匹受惊,虽然他很快便将马儿制住,可那妾室的额角被撞伤,后来治疗的药膏又被人动了手脚,额上落了疤,与定王哭闹不休,一定要讨个说法。
&esp;&esp;这一切不过是王府中妻妾争锋而已,经了一番“调查”,最后却成了他勾结外人,意图谋害定王,若不是那爱妾为王爷挡灾,定王怕是性命不保。
&esp;&esp;严正知道利害,却苦于连喊冤的机会都没有。若是没有友人的奔走,严正被判处的可就不只是流放了。可正因为他被判流放,萱娘才会被迫大着肚子跟他遭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