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病房用得到不多,就和其他两位孕夫住的多人间,此时连带着家属都往这边看。
护士目光发亮地来回晃,“那两位就再商量商量?”
杜蓉一直瞧着,虽沉着脸,却无端松了口气。
白晏明则是阻止,“你们既然已经分手了,就无权干预白虞的决定。”
“我们从来就没有分手。”秦鼎竺起身看向他们。
白虞出声阻止,“你别再胡说了。”
杜蓉一脸严肃,“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,要分就断得干干净净,别弄得不清不楚,还有孩子,要不要留,今天必须决定。”
“留下。”秦鼎竺先白虞一步肯定地开口,郑重望着杜蓉说,“相信您也明白,他和我在一起才是最好的选择。”
白虞反驳,“谁让你说了,我自己也可以很好。”
他话音刚落,就被秦鼎竺搂抱起来,手按在下颌挡住,深深地吻咬下去。
房间里响起接二连三的抽气声。
白虞耳朵顿时红得能滴血,他又羞于发出声音抗议,只好两手死死掐在对方腰间。
他觉得这人又彻底恢复成秦知衡的本性,在何时何地,都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。
白虞清晰地听着暧昧交缠的水声时秦鼎竺终于停下来,若即若离地挨在他急促喘息的唇边,气息暗哑,“你要是不答应,我不介意让他们看看,我们是怎么有的孩子。”
白虞呼吸一滞,他知道对方是认真的,真能做得出来。
他视线转移和秦鼎竺交错,低声警告道,“你敢。”
“你说我敢不敢。”秦鼎竺指腹擦过他唇瓣,眸光定定划过,终于放开他看向众人,“我们不会分手的。”
杜蓉和白晏明都紧紧望着白虞,想知道他的态度,可他张了张口,却只说,“我想,等一下再说。”
他准备拖延着,等秦鼎竺走后再做正事,可在别人眼里,他就是犹豫了,还没考虑好。
几人心思各异,事情消停后看热闹的人也散开了。白虞一直等到晚上,秦鼎竺也没走,他很想要逃回家去。
然而不止对方人没走,还来得更多了。白虞正从床上起来,走到窗边透口气,就听到病房外传来的喧闹声,越来越近。
他奇怪地转身,恰好买晚饭回来的杜蓉和白晏明先一步进门,也在疑惑地看。
随后映入眼帘的,是一辆轮椅的两个轮子,速度不慢地转动,再往上,是老式的皮鞋和一丝不苟的西装裤腿。
黑银发掺杂的萧爷爷坐在轮椅上,背后有一人推着,还有两个在门口停下,都是穿统一的服制。
萧爷爷看到窗边的白虞,亲自操纵轮椅,面容庄重径直向他而来。
白虞都被惊呆了,反应过来连忙上前,“爷爷,您怎么来了?您不是在家……”
秦鼎竺皱着眉走来,在旁边扶着萧爷爷,已经耄耋之年的老人,硬生生撑着站起来,最后还要放开手,脸上褶皱深刻,低垂略微浑浊的眼睛郑重地看着白虞。
“爷爷,您别站起来了。”白虞连忙阻止,他实在没想到萧爷爷这么大年纪,会来这么远的地方。不过短短几个月没见,看起来竟然又苍老很多。
而且仅有的两次见面,萧爷爷都是坐着的,他腿脚应该不太好,现在站起来,才发现对方比他想象中还瘦,身上肌肉流失大半,几乎是皮包着骨头。
老人伸出窄瘦的手,白虞赶快回握住,就听到对方嘶哑的声音道,“我听说你住院了,就想过来看看你,最近过得怎么样?”
回萧家还饿不饿?
“我……还好。”白虞看萧爷爷的样子,有些愧疚又羞耻,低了下头说,“您先坐下吧。”
这是孕夫病房,对方肯定是知道他怀孕了。
“是我们家亏待了你,让你伤心受苦了。”萧爷爷坚持向他道歉。
白虞不知所措,看向秦鼎竺求助,在两人搀扶下老人终于坐回轮椅。
老人与杜蓉和白晏明简单地寒暄过,说出自己来的意图,“我这次过来,最重要的事就是想让白虞进萧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