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荔听见了隐隐约约的“嘶嘶”声。他努力不去想最坏的可能,可不远处从水潭中浮出的蛇尾,已经证明了这个巢穴里不只有一条王蛇。
该不会是想吃掉他吧。
不对不对。要是这样,刚刚自己掉到水里的时候就该没命了。
罗荔的嗓子里掺着薄薄的泣音,抱着膝盖缩成一小团。
“我真的不会孵蛋……”
远处的王蛇族群埋在水中,沉默地注视着他。
王蛇中的雌性极其稀少,而且寿命很短。现在留在巢穴中的这些卵,其实是很久以前留下来的。
族群中有传言这些卵来自天坑深处的污染源,因此这些年来,王蛇们一直在寻找那个传说中的污染源。
不管怎么说,在族群内难以产生雌性的情况下,这些卵就是防止王蛇灭绝的根本。
只不过,现在族群内的雄性王蛇都是光棍一条,因为已经许久没有再出现过雌性,这些古老的卵只能安置在巢穴里休眠。
而现在掉进巢穴的男孩,就坐在蛇卵旁边。
红发的王蛇俯下身来,嗅着罗荔身上的气味。
高挺鼻梁从他的耳垂掠过,到脸颊旁,又到唇瓣。
这红红的,像是口器一样的器官,没有毒腺,却散发出一股极其诱人的气息。
王蛇捏住罗荔的下巴,男孩被迫张开一点唇肉。
指腹轻轻按触着他的舌尖,再到软绵绵的、潮湿温热的口腔内部。王蛇的指节在罗荔的口中弯曲翻搅,直到指缝中湿漉漉的,男孩口中分泌的液体顺着他的手背滴落。
罗荔嘴巴太小,被欺负了几次,眼角顿时溢出泪水。
他连最弱小的、能保护自己的蛇牙都没有。
一条没有毒性的弱小雌蛇。
“呜……”
男孩不受控地掉了眼泪。湿热的泪水浇在王蛇的指尖,它愣了一下,慢慢地将手指抽回。
它还不习惯用这个样子的手,力度也把控不好。
作为统领它有义务检查族群,特别是最弱小的那些。但这种检查蛇牙的方法,对眼前这个小东西来说好像太粗暴了。
小小的雌蛇仰着脖颈,张开潮红的“口器”,用水雾朦胧的眼睛望着它。
王蛇的肌肉顿时一紧,它不自在地皱了下眉,用罗荔听不懂的语调发出几个音节。
它的意思是要这只弱小的雌蛇和卵待在一起,这里很安全。
只是男孩像是误解了它的意思,在它的目光下,为难地抿了下舌尖。
“我、我孵还不行嘛……”
“别欺负我……”
他用双手费力地捧起一枚蛇卵,耳尖泛着醒目的红色,慢慢把那枚蛇卵放在了两腿之间。
短而紧绷的小短裤贴在卵壳的鳞片上,男孩难为情地轻轻并拢膝盖,尝试着把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。
娇嫩的肌肤很快被鳞片磨出淡淡的红色。他怀里紧抱着另一颗蛇卵,无助地望向王蛇。
红发的王蛇目不转睛地盯着他。
不知为何,周围空气诡异地升温,他听见怪物的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度。
这条小雌蛇,这么弱,这么漂亮。
还会主动孵卵。
……
族群中的王蛇潜伏到石壁之后,注视着这个陌生来客。
蛇卵将他白嫩的大腿内侧挤出浅浅的凹痕。如果是成熟的雌性王蛇,可以通过盘绕自己的蛇尾来孵卵,但对于这个没有蛇尾的小生物,他只能用那两条软绵绵的笔直双腿。
不同于已经昏了头的首领,族人们很理智。
这卵是属于王蛇的,区区一个人类怎么孵得出来。
那样平坦的小肚子,生殖腔可能还没有拳头大,一颗卵也孕育不了的。
就算能,他也生不下来。
只不过……
为什么会从他身上看到同样的、熟悉的雌性光辉。
就好像这些卵真的是他刚刚产下的,小心地夹在腿间,抱在怀里。
因为刚刚落了水,男孩挺翘粉嫩的鼻尖上还在滴落水珠,整个人显得格外荏弱疲倦,需要依偎在强大的雄性臂弯间、被人小心呵护的模样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