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汉霖的袖子,这是他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。
他从小就觉得汉霖哥身上很香,那种香气让人安心可他却不能靠近只能在远处观望。
“汉霖哥……我那天有抓到鱼……也有替你抓到……咳咳……可是它们都死了……”
阮与书的话让阮汉霖想起出事的前一天,小崽子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会抓住鱼作为他的毕业礼物。
“汉霖哥,我们明天下午去海边抓鱼好不好?”
“欧耶!我一定会抓到送你做为毕业礼物。”
“大哥你明天要早点回来。”
不知为何那天的对话阮汉霖依旧记忆犹新,就连表情都仿佛都印刻在他的脑海里。
所有的笑脸却都在那一天消逝。
“汉霖哥……是不是那天我也应该死掉……这样大家就不会这么……这么痛苦……咳咳……呕……”
这样说不定他们在祭拜阮叔叔和孔阿姨的时候,也许会施舍般地去看看他,说不定还会给他带点儿好吃的也会和他说上几句话吧。
阮与书觉得哪怕是那样,也比每天活在祈盼和落空中循环要好。
因为这样实在是太痛了。
注定不圆满
“你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?”
阮汉霖只能提高音量来给自己壮胆,十二年前医院里的景象也是如此。
他们还没等他做好接受离别的准备,就闭上了眼睛。
脑海里的惨状与阮与书脸重叠,阮汉霖的双手都在发抖。
“对不起,我还欠张姨一百块……你就替我还了好不好……求求你了……”
即使做鬼,阮与书也不想做个欠债鬼。
“那个盒子是我准备送给小墨的礼物……咳咳……还没来得及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,帮我送给他好不好……要是嫌晦气就扔了吧”
“晦气”二字总是与他如影随形,可不要被小墨沾染上。
“我……好疼啊……抱抱我……唔……”
阮汉霖顺着阮与书手指的方向看去,床上摆着一个硕大的盒子那个牌子他认识也是他经常给阮与墨买的。
随着一声细小的闷哼阮与书的手无力地垂下,他的头也偏转到了阮汉霖的怀里。
好像只有晕过去的时候小崽子才敢挨到阮汉霖的身体,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阮汉霖感觉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。
“阮与书你醒醒!阮与书!”
可此刻无论阮汉霖吼得震耳欲聋面红耳赤,怀里的人都没有了反应。
唯一还在动的,就是他嘴角不停滴落的血珠。
阮汉霖抱起地上的人准备开车去医院,可站起来后怀里的重量让他心下一惊。
他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成年人的重量,简直轻得吓人,只使得阮汉霖不敢太过用力,生怕将他的骨头揉碎。
“你要是敢有个三长两短,我就把你丢到荒郊野岭听到没有!”
将人稳稳地放到了副驾驶,阮汉霖转身准备去告诉宅子里的人不用等他……低头却看见了满身的血迹。
他只好边启动车边摸出手机,慌乱地拨通家里的电话。
“小墨你和外婆他们先吃饭,公司有点儿事情我需要去处理。”
“阮与书我也带走了……怕他影响外婆心情,你在家乖乖听话吃过饭和外婆回老宅,告诉张姨给他放两天假去陪孩子。”
尽管对面尽量保持语气平稳阮与墨还是听出来阮汉霖的不对劲,他一脸疑惑的放下电话。
去处理事务为什么带着阿书?他晚上不回来吗?为什么还要他去外婆家?
搞不明白的阮与墨也只好一字不改的转述了阮汉霖的话,这顿团圆饭注定不圆满。
挂断家里的电话转手阮汉霖拨通了李文的电话,本来对面还不停谴责他休息时间也不让他安生。
直到听闻不是去阮汉霖家而是要去医院,而且阮与书吐血了之后,他才隐隐感到不对劲儿。
“小崽子你给我挺住,马上就到医院了。”
阮汉霖根本顾不上红绿灯,在确保安全地情况下他也不记得自己闯了多少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