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走医生后王哲回到套房,阮汉霖正用热毛巾在帮小家伙敷腿,看得出折腾一天他也有些体力不支,只能靠胳膊拄着床来借力。
“阮哥,我帮小书擦,你休息会儿。”
“我现在没空搭理你,等回去你看我怎么收拾你!”
王哲自知大嗓门儿,故意压着声音还是惹来一记白眼。
“嗐!能怎么收拾?大不了让你在拳馆打一顿出出气。”
听到碎碎念的阮汉霖直起腰,转过身一字一句地告知,“奖金你一分别想拿到。”
“阮哥!!不要啊!!”
“出去鬼哭狼嚎,别在我这儿碍眼。”
自知理亏的王哲垂头丧气地退到门外,他辛辛苦苦一年的奖金说没就没了,上次营救的事儿阮哥怒火还没平息,又闹出今天这档子麻烦,看来自己在远洋待不长喽。
套房里只剩下阮汉霖和阮与书,帮人擦完身体他也出一身汗,也只好换上睡衣忍耐一晚。
又是熟悉的姿势,阮与书靠在阮汉霖胸前,他的手捂在他的肚子上。可能在外面待太久加上受凉,阮与书的肚子还是凉冰冰的,摸着里面正在叽里咕噜的闹腾。
阮汉霖只能默默祈祷,希望阮与书不要像那次吃坏肚子,折腾得瘦好几斤。他的手在肚脐周围打圈按揉,突然阮与书动了动。
“阿书是不是想去卫生间?肚子不舒服吗?”
停下手中动作阮汉霖等待着阮与书的回答,可不清醒的小崽子只是梦呓两句就继续睡了。
“这就是你要的自由吗?”
“和我回去好不好?”
“小崽子快好起来吧!”
拔完针也许起了药效,阮与书能够侧躺但平躺仍旧会咳得要命。他知道阮与书是有点儿认床的,就连离开小仓库的破床伊始,他都不习惯。
嘴里说着在这里很习惯,其实不过是在逞强罢了。
难得能睡得安稳,又咳嗽得厉害,真不知道小崽子会不会好好照顾自己……
说实话近几天在司鸣家阮与书不好意思整晚开灯,睡得并不算好。阮汉霖与小崽子拉开距离瞧见他眼底的淤青,心疼得轻抚他的脸颊。
“唉!该拿你怎么办?!”这句话阮汉霖不知道是在问阮与书还是在追问自己。
带着这样的疑问阮汉霖也进入梦乡,梦里的阮与书总是笑意盈盈却眼角带泪,他在说些说什么,明明是很安静的环境可阮汉霖就是听不清。
急得他追上阮与书的步伐,想要问清楚原由,阮与书细小又迷糊的声音将他拉回到现实。
“水……咳咳……”
喝下大半杯水后阮与书意识回笼,无论是触觉还是听觉都在告诉他,眼前的男人不是烧糊涂以后的梦境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在这儿?”他嗓音略显沙哑。
“我要是不在这儿,你今晚就要冻死或者发烧烧死在外面了。”阮汉霖的话还没说完,床上的阮与书就急于下床。“你给我躺好,你干什么去?人家都把你撵出来了,你还上赶着回去贴人家都冷屁股?”
“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?”
“阮与书!”
阮汉霖不自觉地吼出声,眼前浮现的却是阮与书红着双眼低声呜咽的模样。他尽量收住脾气,好生劝慰道“阿书你发烧了,刚输完液好好睡一晚好不好?你这样回去我不放心。”
“我保证明天准时给你送到轻食店。”
退烧后恢复思考能力的阮与书终是察觉到不对劲儿,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是在轻食店打工呢?今晚他又是如何在司鸣家楼下找到自己的?
答案只有一个。
“你派人跟踪我?”
“我只是让王哲看看你在哪里工作而已。”阮汉霖见阮与书情绪激动也不敢骗他,只得实话实说。
“而已?!你究竟想怎么样?我都躲出这么远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?”
一想到这几天在小司轻食店和回到司鸣家都被人监视着,阮与书后背发凉。阮汉霖的处事风格他十分清楚,搞不好他会对司鸣下手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