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发出那声古怪的语调,热气都快洒在她的脸上。
气氛暧昧又黏腻。
她学了两次,终于学得像了些。
钳住她下巴的手松了,她总算能喘息。
好奇追问:“阿兄,这是西域话里,讨赏的意思?”
玉鹤安摇摇头,喉结滚了滚,声音压抑到发哑:“情郞,情郞的意思。”
“啊——”她闹了个大红脸,好在是玉鹤安面前,她再次被舞娘的热烈大胆吓到,“她们怎么见人第一面就唤这个啊…”
“谁知道。”玉鹤安转头视线飘向远处。
玉昙没放在心上,反正她从小到大,不知在玉鹤安面前闹了多少笑话,不缺这一件。
她沉浸在歌声里,秀气地眉毛皱了皱,听不懂。
“阿兄,你听这歌乍一听是甜的,欢快的,可后面却只剩下缠绵悱恻的痛,沁人心脾的苦……”她越想越困惑,似真陷入了愁绪里,“若真是痛苦的感情,不应该不开始吗?”
“不知道。”玉鹤安轻笑一声,她听出了几分嘲弄的味道,她竟然在玉鹤安脸上看到了茫然。
从小到大,她向来有不懂的事都问玉鹤安,他总会给出正确的答案,还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“不知道”三个字,她觉得新奇,跟着笑了笑。
玉鹤安目光挪了过来,琉璃色的眼眸盯着她,带着她不懂的情绪,玉昙连忙收了笑意,眨了眨眼睛,“阿兄,怎么了?”
“情之一事,若是能克制住,谁愿扯她入苦海。”这话说得又缓又沉,玉鹤安的声音都染上了几分歌谣里的苦。
她没听懂,想了想,玉鹤安大概也不明白,随便扯了话本子上的话诓她。
她颇为善解人意点了点头,表示认可他的看法。
看完了舞娘跳舞,玉鹤安没坚持送她去赵府,还省了她找借口。
她目送玉鹤安的背影离开,提拔单薄的背影消失在人潮里。
她居然看出了落寞的味道,玉鹤安的样子大概是真的受到了困扰,离开时脸上还带着迷茫。
她没放在心上,她又不明白,待到玉鹤安想明白了,自会告诉她的答案。
她立刻转头去找赵青梧,经此一别,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再见
作者有话说:谢谢 小黄叽 源源知夢 米猫 ukphie 以南[害羞]营养液
玉昙:乖乖等学霸阿兄给答案,抄
玉昙掩着幕蓠的纱幔在小巷中穿梭, 步履轻盈又欢快,活像一尾入了水的鱼。
等到城门时,日头当空,阳光洒满了街巷, 是春日来临, 万物复苏的味道。
城门口处停了辆简朴的马车, 赵青梧站在不远处树荫下。
头上裹着包巾, 靛蓝短袄带着一圈雪白的毛领,下半张脸藏在里面, 只露出一双杏眼。
眼里没有等待的焦虑, 只有从容和平和。
她上前一步拉住赵青梧的手,指尖比她暖和,“梧娘, 方才有事耽搁了,是不是等了很久了?”
“杳杳。”赵青梧摇了摇头, “没有, 还未谢过杳杳救我。”
玉昙嘴角抿了抿, 有些不高兴,“你等我只是为了答谢吗?”
客气生疏的语调,赵青梧来汴京两月有余,但她们相处的日子,单手就能数过来, 除了血缘带来的本能依赖, 再无其他。
赵青梧温柔地笑着, 慈爱的长辈般,揉着她的指节,暖意从指尖蔓延至全身。
“当然想见, 我是担心你,虽说是个晴天,到底风还是大,兰心一直让我等着,说你会来,我便在这等着……临行前能见你一面,也是好的,毕竟我来汴京本就是为了你……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