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,弃之不顾了!?”炎真人?御剑冲上?去质问,可?其中道理他心如明?镜。
知道是谁又能如何,裴子濯已然入魔,其中可?怕不言而喻,这些门派都是过惯了安稳日子,谁想冒出风头来扎这第一刀?谁又敢扎这第一刀?因此无论?如何都要推出一个垫背的“先锋”。
千机道人?负手而立,“在下只是道清因果,山海宫已付出十余年的心力也?没能助裴子濯脱离苦海,实?在是力有不逮。各位道友皆是门派顶梁,道法高深,本领高强,尽可?在此大?显身手。”
“你……!”
几位大?师将言语运用至极,太极打得是滴水不漏。后方?小辈从未见过如此大?的阵仗,自然惴惴不安,他们云里雾里根本听不出大?师们的盘算,正瑟瑟发抖,身边却“蹭!”地一声徒然窜出一个人?来,看这架势是要直入虎口……
“有人?飞上?去了!”
“那是谁家门派的?!”
“他胆子也?太大?了……”
连自家大?能都避之不及,怎会有人?还敢如此莽撞。众人?惊喋不休,七嘴八舌之声如水滴油锅一般,乍然沸腾起来。
詹天望揽着谢元白站稳脚步,便见此番壮举,心中敬佩仰慕之情溢于言表,挥出手来正要喊出沈恕名号,就被身边的张师叔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巴,将他扯了回去。
他不明?所以,挣脱了师叔的束缚,正要发问,便发觉自己被下了禁言令,此时一声也?发不出。
詹天望把难以置信全都写在脸上?,拉住师叔用眼神?叫他给个说法。
张师叔准备将他打发,“此事牵扯深广,你身为沧阳派少主,一言一行皆应为沧阳派虑,你先好好想想吧。”
说罢便叫人?将他扯到了后面去,詹天望挣扎地如鲤鱼打挺,硬是推开壮汉咬牙站在前面一动不动。
张师叔叹了口气,提点他道:“站在我身边也?罢,你万万不能冲动。”
管他说什么,先答应再?说。詹天望装作乖巧的点了点头,视线急忙随着沈恕而去。
天边云遮日,风卷雨,乌云泼墨,山崩地裂,好似末日降临。
沈恕一身白?袍被肆虐的狂风吹得凌乱,细雨打湿了他的墨发,飞舞的发丝无序放黏在他的脸颊。
在这混乱之中,他的身板挺得笔直,像是一柄古剑,坚硬却又显得脆弱。
无尽的煞气已凝成天幕,裴子濯脸色青灰,眼眸赤红,张手展臂,举止僵硬,麻木空洞地瞪着飞跃而来的沈恕。
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裴子濯,如傀儡一般的,毫无生气的裴子濯。
沈恕双眼一酸,他顾不得任务是何,顾不得降妖除魔,在看见裴子濯那一刻,他的心被揪得生痛,胸口涨得发紧,悲痛万分。
为什么所有的不公都要加在裴子濯的身上??在这凉薄修界之中,裴子濯是难得的道心坚定,为救人?愿取义成仁的义士。这种人?不但不为百家歌颂,反而被视如敝屣,为什么?凭什么!?
他不甘,他心疼。
他高看了自己,那句护你周全一语成谶,终成了戏谑。
“子濯……我带你回去。”沈恕笑得像哭,他朝裴子濯处伸出双臂,顶着飓风一步一步走过去。
二人?不断靠近的距离让已入魔的裴子濯万分警觉,他怒吼一声,毫不留情地一掌推出,滚滚煞气顺着掌心强劲弹出。
沈恕硬生生地用左肩挨了这一下,煞气如烈火在他肩膀处烧出一团焦褐,血水瞬间浸了出来。
“子濯,你说过你不会抛下我的,你忘了吗?”沈恕凝声成线,声声入耳,他没停下脚步,继续向裴子濯走来。
见那一掌警告没有逼退来人?,裴子濯骤然发狂,几十道煞气接连打出,誓要将其打落云层。
那架势威猛,可?惜准头不行,沈恕只结实?地挨了两?下,其余的煞气擦着他身边飞驰而去,好似在发泄心中不满。

